我不該回來
張得欣

風呼嘯著，吹得我的心有點寒。木訥地站在這小巷口，看著你們幸福的背影，心有點兒痛。也許，我不該回來......

「Sister，請問你阿順還在嗎？」我問得有點難為情。

「你是......？阿順她五歲的時候被人領養去了。」她答道。大概她認不出我了，我問她拿了阿順的地址後，急步離開，不想多說。這次回來，除了探望父母之外，最主要都是想尋回阿順，與她相認。可是......

「叮咚、叮咚」

「來了，來了，請問找誰？」門打開了，那是一位長得很標緻，大約十五、六歲女孩子問道。

「我......我找......找錯門了，對不起！」我說不出口，道歉後就離開了。那女孩子長得跟我有點像，難道她就是阿順？那我可以與她相認嗎？她會接受嗎？我該去告訴她真相嗎？但她現在好像生活得不錯......我矛盾極了。

第二天的早上，我決定了要去找阿順，告訴她我是她的媽媽，與她相認。
「叮咚，叮咚」我按了門鈴。

「誰？來了，來了。」這次是一把中年女士的聲音。「小姐你是？你找誰？」

「我找阿順，我是她的親生母親！」我堅定地答道。

「你......你等一下......」她有點兒驚慌失措。

「小姐，我們可以坐下談談阿順的事嗎？」她找來了她的丈夫擋駕。

「好的，那去cafe吧！」我答道。

坐下了好久，我們雙方也沒有開口。借故點了杯咖啡，然後說：「關於阿順的事......」我還未說完，那女士就哀求著說：「小姐，請你不要……」

「我這次回來，目的是要……」我眼眶有點濕了。

「小姐，你是要告訴小順這殘酷的事實嗎？你是想告訴她你就是十五年前拋棄她的人？你是要她再傷心一次？」那男人說。

此刻，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，十多年前我的確做錯了。他說得對，我根本不該回來，更不應把真相告訴阿順，我這樣做只會傷害阿順。雖然如此，但我心裡卻十分渴望跟阿順相認，聽她叫我一聲「媽媽」！可是事實往往不如人願，我妥協了，答應放棄與阿順相認。

步出cafe，風依舊在呼嘯，心依舊在痛。

「媽媽，你們和那個姨姨是老朋友嗎？談這麼久。」阿順對那女士說。

看著她們三人行那幸福的背影，我快要崩潰了。也許我根本不該回來，也許我該在遠方祝福阿順幸福快樂。

（稿件整理：劉湛鴻）